下雪了。那种很大很大的雪。那种直扑人面、打得人脸生疼的雪。那种让人不得不加快脚步、想早早回家的雪。
坐在公交车上。看着肆无忌惮的雪在玻璃窗上恣意舞蹈。一会儿,一层水雾在玻璃上漫开。被擦去,又袭来。又被去。再次袭来......公交车很空。难得的静。除了汽车的马达声,剩下的就是这寒风飘雪打玻璃的声音。
医院里一样地静。父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。一滴一滴,静点的声音似乎也能听到。
今天父亲的精神似乎好了一点。中午,他的山沟里的叔伯兄弟们来看他了。也许是他们是最后一次的相聚。
不知道父亲的心情如何——浑身无力,很少进食,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,有时睡会儿,有时就是瞪着大大的眼睛,好像在思索着什么。
有时我也在想,每个人都会这样的时刻,而那时的我,又会在想些什么。那时的我,是否也能如此平静地接受命运的安排,默默地等待死神的召唤。
回家的时候,雪更大了。公交车挤满了人。孩子打闹声、手机铃声、聊天声充斥着整个车厢。
再也听不到雪与玻璃窗的窃窃私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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