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是一位肝癌晚期患者。三年半了，一直靠介入治疗维持。医生说，父亲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。八次介入后，老人家开始拒绝介入。想必是介入的副作用太大了，想必是老人家已经忍受了极点，在将拒绝介入的导致的严重结果告父亲之后，父亲依然倔犟地说：“NO。”我们也不得不尊重父亲的选择。
父亲的身体健康急剧下降。每一点点的风吹草动，都得去医院打针。
我以前曾经和小叶子说过父亲患的重病。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印象。最近一段时间并未提起过父亲的病。
周日从父亲家坐车回来。我随口问道：“姥爷最近精神状态好吗？”
小叶子说：“我看不好。”
“为什么不好？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小叶子：“我发现姥爷走路很慢很慢，好像身体都没有劲了！”
是呀，父亲的身体真的很不好呢，连一向粗心的儿子都发觉了。
“妈妈，我问你一句话，你不会生气吧？！”
隐隐约约，我好像知道儿子要问什么。“问吧，我保证不生气！”
“妈妈，姥爷还能活多久？是不是活不了太长时间了？”小叶子小心翼翼地问。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吸了吸鼻子，“我也不知道，也许能过了这个冬天，也许还能过了这个春节呢！所以，咱们一定要多陪陪姥爷，让他多享受一些快乐！”
“我一定会的，妈妈！”
话题太沉重了。我又变了变语调说：“将来的事，谁知道呢，说不定姥爷又可以活三年半呢。一切皆有可能！”
是呀，一切皆有可能。希望父亲能再创造一个奇迹！希望小叶子能见证这个奇迹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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